困到发倦的豹子

(双飞)题目我真的想不出来了orz 上

“我们分手吧。”那是没有温度的话语,它是从拥有着比平常人偏棕的女人的嘴里出来的。噢,可能她还不能正儿八经的称为女人——她现在只有十五岁。或许是年幼的青年不懂爱情之可贵,又或是对一切的挥霍已成惯,现在,她竟然抄着手对着自己辛辛苦苦追求了一年多的金发女人说出来这番话。

坐在书桌前的女人没有太大的反应——美中不足的只是她指尖玩弄的那支钢笔“啪”的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异常刺耳的撞击声。金发女人没有立刻把它拾起来,她好像是被美杜莎石化了,如天空般蔚蓝的眸子里只是印着那一支黑身和几点金色装饰的钢笔。

“我走了。”黑发女人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去,单单从这个角度看,她是下了决心。

金发女人死死的咬住了唇,在那人转身之后,她才敢转头去看那个在炎热的夏日里令自己心脏瞬间冻结的人儿。“法拉……真的没有挽留余地么?”挣扎着说出不争气的话,比小小的黑发女人大了近五岁的女人投降让步了,她语调里带着哭腔带着与她年龄不符合的乞求。

“好自为之。”法芮尔没有回头,今日来此目的就是这样。这儿已经没有她能够留恋的东西了——在她任性的话出口之后,她只是对着这个小小的住两个人恰好合适的地方心生厌恶。

“……好,”那是绝望的低语。金发女人的手在颤抖,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用手掩住自己被肆无忌惮的温热液体润湿的脸,可那双手仿佛压根不听她使唤。法芮尔走得很快,快得连给安吉拉一个道歉乃至看上最后一眼的小小愿望都无法实现。她如一阵风,来得迅捷,去得无影无踪。

可谁又会知道她划破了谁的心,又会看见谁的心破碎不堪的掉落在地上。

铁了心啊。安吉拉失声哭出来,她整个人趴在了写字桌上,将头埋入双手间,金色的长发披在后背,此刻倒显得憔悴。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哭了多久,等着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已经到了第二日。

清晨,阳光照射进来,恍惚间已经过去太久。昨晚……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失魂落魄的安吉拉活动着发酸的胳膊,印象中她好似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贴近现实的梦。她好似被困在黑暗中,除了作每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人小声哭泣之外,她什么也不能做。

时间已经不早了,手机的闹钟不知道是被关掉了还是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没有响。幸好,安吉拉之前买了块大钟挂在墙上,不然她恐怕还不知道假如自己在发几分钟呆,自己就会上班迟到了。

唉。临走前,她习惯性的拉了拉窗帘,看着偷偷的从帘子缝隙里挣扎投射到桌上的阳光,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振作起来,安吉拉。

即便是强迫自己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但每次自己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往自己身后看看,看一个小家伙——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守护自己一生的小家伙总是会被自己安排在诊室后面的休息室,安静的写她自己的作业。现在那儿空空荡荡的,不免有些失落。安吉拉略略觉得头疼,再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几次都不小心写错了报告,被病人拿着报告单严肃质问。

真是够糟糕的。午休,女人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是象征性的刨了两口饭又吃了些菜。若不是自己的同事执意要给自己带饭,也许今天一日她都不想去饭堂一步,更不用谈有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了。勉强入肚的食物仿佛是苦药,每吃一口安吉拉都觉得苦涩不堪,口腔中总是充斥着类似于药的苦涩。

什么啊……女人心烦意乱的揉了揉金色长发,胡乱扎的马尾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毫无生机——宛如一盆死透了的枯枝败叶。

总之……真是糟糕透了!安吉拉痛苦的把头埋入了软乎乎的枕头里,睡一觉会好一些?女人摇了摇头,心知肚明,这是白费力气,可现在除了自我安慰还能做什么呢?

从19楼的高空腾跃而下?做一个完美的信仰之跃?那恐怕刺客组织不会接纳自己的遗体吧。安吉拉觉得胸口发闷,死亡的讯息已经不是三番五次的暗示她了——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去自行了断。

“齐格勒博士,你不舒服吗?”对于室友关切的询问,在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的安吉拉终于是停了下来。

“没……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安吉拉还是好好生生的道了个歉。阿西吧……安静下来的安吉拉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蓝色的眸里只有一片死海。

该死的!明明自己在接受法芮尔告白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个残忍的结局——她们两人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可为什么到头来自己却深陷其中,愈陷愈深,乃至现在的无法自拔?这该死的情啊,抑制不住的泪水顺着脸流下,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床上,钻入了干燥的被子中,只留下一丁点的水泽。

明明早该接受的……可为什么……到头来没有心理准备的是她?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法芮尔……你真的如此狠心么?一闭眼,眼前的黑暗会慢慢的集成一团,隐隐约约的勾勒出法芮尔的英姿,安吉拉不止一次在感受到黑暗靠近后自己周边的死寂和恐惧。然而,一睁眼,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大概就是她放在空调上的医药用器?该死啊。金发女人缩了缩身子,她从床上挣扎坐起,像一个被折腾得活不像人的囚犯一般抱住了头。

周围很安静,一直都很安静。就好似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那一种穿心而过的伤痛宛如子弹射入了脆弱不堪的金发女人身体。留下的不仅仅是往外冒血的血窟窿,更深的,是永不可磨灭的伤疤。

法芮尔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些憋着闷气。实话实说,她的确是喜欢安吉拉的——毕竟惹人眼的安吉拉可不是那种没人爱的姑娘,安吉拉正好相反,就宛如她的名字“安吉拉”天使一般受到了那些男人的热烈欢迎。即便仅仅是来学校考研读博,围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没有少过。想想自己当初鼓足勇气,腼腆的将忙的不可开交的安吉拉拉到角落,脸红的说出告白的情话,法芮尔感觉耳根在发烫。

而且,当时,自己是抱着一种铁定会被拒绝的心态去的。但人生如戏,上帝非但给她开了个玩笑,还让这个玩笑的掌握权交给了法芮尔她自己手中。

实话实说,扪心自问,自己的确是爱着安吉拉的。只是……黑发女人颓废的垂下了头,今日这话出口出得比当初草率多了——那几乎直接跳过了大脑皮层的接收与传递,也直接忽略了思考,而硬呼呼的说出来伤人的话。安吉拉她会……伤心的吧?法芮尔把头靠在了墙上,靠墙坐的她拥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依靠。

安吉拉太忙了,法芮尔真的很想赖着安吉拉寸步不离。可谁又能阻止一个医生去执行她的义务呢?何况那是她用来养家糊口的工作,铁饭碗如何也不能丢。到是法芮尔,年龄怎么说也比自己差了整整5岁,这也不该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雏鹰”吧?时间会让法芮尔明白安吉拉的辛苦,可现在时间不教导那个热爱运动的棕皮黑发姑娘。

法芮尔有些自私。喏,也不能说是自私,更多的是自己无穷无尽的占有欲。安吉拉只属于她一个人。多次借宿安吉拉家里,两人好几次在沙发上随意的悠闲的躺着看电视,总有那么几个令人扫兴的电话强行把看得津津有味的安吉拉拽走,留下一个孤独的法芮尔。法芮尔不喜欢这样,她简直是想把安吉拉的手机给砸了,可自己又不难太“猖狂”,只能暗自吞声忍气。

久而久之,这一股一股小小的气就汇成了一大团气。而这团气,就成了这件让人左思右想都纳闷的两人分手的主要原因。

其实,这个错误双方都有原因。

只是年幼的法芮尔不懂得承认,而年长的安吉拉只会忍声吞气罢了。

法芮尔还在生气。原本每周只有两节的体育课她也没兴趣去跑去跳了。体育课,对于一个被困在学校“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的学生来说,是多么的珍贵,然而,这一起在法芮尔眼里都成了索然无味的杂事。

真是……过分。干脆申请留宿学校的法芮尔在粗略马虎的铺好自己的床位后依旧是闷闷不乐。

不过呢,年龄相差5岁的人之间总是有一个区别的——那大概就是安吉拉对此事耿耿于怀,每到法芮尔的生日,她总会厚着脸皮去发一条简单的只有4个字的短信给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法芮尔;而法芮尔,她似乎渐渐淡忘此事,在几个月之后,她好似一个没事人,学校的活动照单全收。当然,在面对一个自己说不恨也谈不上爱的人的“祝福短信”时,她只是做好自己本分的全全忽略。

好吧,说实话法芮尔一直是惦记着安吉拉的,直到她成年,她一直是惦记着安吉拉的。她本想去和好的,可她不敢,一个说出了“分手”伤害他人的人不敢在给予别人另一个更痛苦的希望。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许了一个愿。许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希望能够永远和安吉拉在一起。

这是不切合实际的,她打心底里明白:

或许从此之后两人都不会再见面或是再有言语上的交流吧?

法芮尔是这么认为的,安吉拉也是。

可偏偏造化弄人,这两个最不愿相见的人还是相见了。

“好久不见。”凭着优秀的身体素质,成为了一个连队的连长的法芮尔对着闷头做着手里活的金发女人开了口。

她一辈子都记得安吉拉长什么模样,她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朋友,我想你是认错了。”安吉拉偏过了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认识你。”明知故问的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憔悴不堪。

“法芮尔·艾玛莉。”法芮尔接上了话,照这个情形看下去,恐怕和好是没戏了。可黑发女人偏偏有一个别人没有的毅力,“我知道,你认识我。”

“我可不记得。”冷冷的话语,如同冬日里压倒朽木的大雪,一切都显得破碎。

“我们或许需要好好谈谈。”法芮尔迎难而上,她不担心自己被拒绝,即便是拒绝,她也是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安吉拉没有说话,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手中的动作已经变得僵硬。

法芮尔扯了最近的几件事问了问,又问了问军队中的状况。凭着两人几乎都在为一个目标奋斗的时机,趁此消除了安吉拉对她的冷淡——哦,虽然只是融化了一点点雪,不过那场面也没了之前的凄凉了。

“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最后,法芮尔终于从绕了几大圈的对话中扯出了正题。

“求你不要这么说……”安吉拉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可是……安吉,我真的忘不了你。”法芮尔显得坦诚,昔日里让一群大男人屈服的威武女人此刻显得弱小。

安吉拉竭力逃避,可对方死死的咬住不让她“偏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几次后,安吉拉算是妥协了,她终于是抬起了漂亮却又带着凄凉的蓝瞳:

“法芮尔,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是现在,结局都是一样。”

黑发女人微微皱眉,琥珀色的眼睛中分明在混沌不堪的蓝色眸中看见了麻烦:“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啊……”金发女人扯下了手上套着的白色塑料手套,胡乱的扔在了工作的桌子上:“法芮尔,你已经让我失望了!”,现在,她心房乱成一片,她愈发愈的觉得头疼。“抱歉,”被金发女人贴近咆哮,身高明显高得多的强壮女人最终是屈服的低下了头,垂在裤腿旁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握紧:“我希望你能在给我一次机会。”

“你真的觉得之后我们能冰释前嫌么?”安吉拉踮起脚迎上那人躲避的目光。

法芮尔愣了愣,在对方一成不变的体香钻入自己鼻里后,体内的某种力量仿佛被唤醒,“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可首先你必须试一试。”

这一刻,她是多么想要一把搂住这个显得消瘦疲惫的军医。

“法芮尔,三年了。”安吉拉苦笑着,这三年朝思暮想的痛苦让她几欲崩溃:“你知道么,我的心,它现在已经冷了。”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痛楚的肆笑。

“……”或许,已然无法挽回吧。法芮尔微微点头,她现在只能默默承受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所做出的傻事的所有报应。

“法芮尔,你总是这样……在我好不容易喜欢上另一人的时候突然出现,你知道么……那是多么难以抉择。”温热的液体顺着金发女人的脸颊流下,“你走吧。”她固执的偏过了头 转过了身子,任凭法芮尔最后尽力而为的挽救,却不再开口。

罢了吧。当听到自己所爱之人心中对自己抛弃,对他人的亲近时,法芮尔就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几乎快要昏厥。

“再见。”年轻的连长敬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法芮尔打探过安吉拉口中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可一直没有消息。恐怕是哄骗让自己离开的善良的谎言吧?九成几率是吧?然而并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答案,她只能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自取自乐。

索性军中事务繁忙,这大概是上天唯一赐予可怜知错后悔的法芮尔的一次机会。

只不过呢,这次机会似乎她没抓住。

可,又似乎她抓住了。

“艾玛莉。”军官叫她。

忙得满天大汗的法芮尔抬了抬头,对于她自己的上司,她倒有些漫不经心。那个男人只是唠唠叨叨的给她安排了一堆杂事,很明显,他并不在乎法芮尔的怠慢。

“对了,还有件事,”平日里不正经得像一个刚踏入大学的军人突然严肃起来:“可能你会被批准使用最新的飞行器……呃,就是上次你念叨了很久的那个高科技玩意儿。”

然而,这个严肃的男人还是没改掉他的唠叨的毛病。

“你是说……猛禽作战服?”法芮尔有些吃惊,作为几乎是最底层的士兵,她几乎没有想过上战场。

那套作战服是在典礼上看见的。法芮尔在瞄见这个蓝色的盔甲之后,立刻就脱口了一句:“这东西用着肯定很舒服。”站在她前面的男人很明显是听见了,并且,也牢牢的记了下来。

“可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我好不容易给你申请来的名额。”男人挠了挠头,“过几天会给你安排测试训练,你到时候就不用来帮忙了。”

“好。”法芮尔点点头,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正儿八经的做些一个军人该做的事儿,可似乎上天并不怎么给她面子,总是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现在好了,又有别的乐子了。

训练场很大,也有很多移动目标。万里挑一选中的法芮尔看着其他两名被选中的战友,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加上她是唯一的女性,这让她更是按耐不住的疯狂了。

“你们三个,集合!稍息!”教官是来自于美国的金发男人,看上去倒有些俊,他吐词清晰,说话威严有力,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高级军官。“你们三个,是费了千辛万苦才选出来的,在实力方面,我信得过。”教官围绕他们三个来来回回走了三圈,只是每次走过法芮尔身边时,他总会微皱眉头仿佛极度不信任。

可选上了就合理的,这个男人也没往深处追究,教育他们训练项目和任务后,正式将训练用的装备交给了他们,并分配下来了各自的每日任务。

法芮尔干得很卖力,加上从幼自己母亲安娜教导射击,她对于这新装备上手上得很快,与另两个大汉相比,她甚至是佼佼者。

“齐格勒博士?你……你怎么来这里?”那大祗是战火打响前一周,训练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顺着教官的声音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几个医生。

“司令说了,要我们检查他们身体是否完整。”安吉拉对于这个人的态度很不悦:“你可知火箭筒的威力,可是可以轻易把人骨头给炸成灰?”

“是是是,请便。”教官平日的威风一扫而光,一个八尺高的男儿此时却臣服在了一个弱女子手下。一旁站的三个人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

真巧。法芮尔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个女人的出现她有些意外。棕皮的女人勾了勾身子,垂下了头,自认为自己不该勾起那人的注意力。

“法芮尔·艾玛莉,抬头。”然而,那人偏偏只看见了她,安吉拉严厉的呵斥并不亚于平日里教官的训话。

“是。”法芮尔努力让自己平静如往常,装作不认识这人般的站好军姿敬礼。

“你跟我走,剩下两个你们检查下,别到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安吉拉转身走了,她有自信法芮尔会跟上——即便不跟上,那就可以轻易的用“违背上级口令”关小黑屋了。

法芮尔觉得脊背发凉,其余两个兄弟同情的扫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还嫌法芮尔怠慢,耍小动作“帮”了她一把。

“快去,军命难违。”

行吧行吧,法芮尔快步跟上,一时的懊悔并没有什么用。她跟着安吉拉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开着暖气,理所应当,那儿没有别人。

“把衣服脱了,检查。”安吉拉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你怎么会参与这个?”

黑发女人耸耸肩,动手脱了盔甲,然后是背心,她保持了沉默,她觉得她似乎对这个女人不该有更多的言语相沟。

“你不要命了?”安吉拉则是和以往一样,一个劲的数落她。

猛禽作战服在军人与医生之间讨论的时候出现了很大的分歧:以安吉拉为代表的医生表示了一致的反对。这是没有理由的,这种战斗成本危险太大,稍微一出错那就是一条命!

并且高空的飞行必须要求服装内外压强的一致,不然极有可能损伤人体器官。另一方面,飞天的东西再怎么说也需要质量与燃料转换的平衡,要完完全全的符合,那的确是不可想象。最离谱的莫过于军人们甚至还想让这群“危险分子”拿上更危险的火箭炮。

那是不可取的。

可到后来这个计划还是执行了,也就有了后来的这三个小白鼠。

“法芮尔,告诉我,你身上这些都是什么?”安吉拉对待病人本很有耐心的,但,对于这个从不让自己省心的家伙来说她根本没有好脾气。要是说从前,法芮尔不懂得自我保护,那就算了,那毕竟是年幼不懂事,可现在呢?金发女人愈发愈生气,她甚至用力的按上了对方结疤的伤口。

年长的法拉已经不会因为这一小小的伤口刺激而惊得大叫大闹了,对于这个医生的故意手段,她只是咬了咬牙,晃了晃头。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短暂的与如湖水一般碧蓝的眼睛相对,然后,漫不经心的说出:“小伤罢了,你未曾见过?”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安吉拉觉得头大,但又没法,讲道理,她现在的确没有太大的能力要求法芮尔乖乖听她的话。虽然只是内心作祟,安吉拉到还是很想和法芮尔成为朋友——至少得恢复到两人交往之前的关系。“罢了,以后小心些。”安吉拉吐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嗯。”法芮尔迷迷糊糊的回答了,可能是答应了,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耳旁风,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她很清楚自己和安吉拉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是相当痛苦的。

但,什么痛苦都必须得面对么?

法芮尔自认为明智的选择了逃避,她选择了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忽略两人的情感。这很难,但却没那么难受,黑发女人笑了笑,盯着那人仔细的为自己处理马虎包扎的伤口,压制住心中的波澜,化为一头安安静静的巨狼,老老实实的守着一个入不了口的猎物。

“你最好珍惜一下你的命,我可不想我之前的活白干!”临走前,安吉拉照例留下了一句狠话。

两人总是这样,都想着和好,但没有一那一个能够付出行动,即便千真万确是付出了,也会立马的半途而废。

安吉拉选择以凶狠相逼。

法芮尔选择了沉默无言。

但,安吉拉毕竟是长辈,对于法芮尔的关怀是永远割舍不去的。出战那日,她穿上了自己同样反对的与猛禽作战服配套使用的女武神作战服,并且通过讨好上级顺利的与法芮尔成了搭档。

法芮尔对这个决定有些意外,她从不知道在实战中有另外一个人协助作战。现在知晓了,那么人选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是谁,即便如此,安吉拉的“盛大登场”还是令她颇感意外。

“真巧?”法芮尔挑眉,坐在战机上的女人用一只手撑着自己下巴,用余光扫视着这个人的华丽服饰:“挺漂亮的。”

“希望你在战场上没那么多话。”金发女人白了她一眼,没有给予她下的楼梯,毫不客气的嫌弃让这个话题冷了下去。

法芮尔的重心并不在这上面,对于话题的终结并没有让她感到什么不适——反正,自己与她现在也就是个路过的不速之客罢了,你可曾见过一个素未相识陌生人之间的话题可以延续很久的么?那必然是稀少。

法芮尔念着战斗,安吉拉念着保护这个傻大个,三年的时间过去,似乎并没有改变这个大家伙什么——好吧,除了身材的确是壮实了许多,可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毛毛躁躁莽莽撞撞。

“法芮尔,左边。”安吉拉示意那人向左边看,语气已经平缓了太多,金发女人揉了揉眼睛,盯着着难得的日出有些发愣——离开法芮尔之后,她似乎再也没见过日出。

哦,可能是再也没有注意过。

“很漂亮。”火红的太阳映在云层上,周边一片灿烂,法芮尔僵硬的身子在扭过头,仔仔细细琢磨一番,彻底放松了:“一如既往。”她评价到。

“一如既往?”安吉拉念了念 ,顺着这人的思路来,的确如此。所有的日出都是日出——曾经的是,现在的也是,它们都是一样的。

然而,这点似乎有希望勾起来的交流火焰,又在这四个字后熄灭了。双方彼此都觉得陌生,不可侵,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是战前计划,都让她们无言开口。

值得庆幸的是,法芮尔天生的军事才能让她很从容的面对这场战役,从头到尾,从下飞机启动猛禽作战服,到最后击杀目标完美落地,一切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差错。安吉拉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倒是她,还觉得这是一个“躺赢”游戏。

嘛,担心的事又少了一件倒也挺好的。

金发女人看着等待接应的法芮尔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这个小家伙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她很开心,发自内心,可却十分苦涩,涩于两人的情意。总之,都结束了,也不存在什么了。安吉拉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是否真正灼烧那个爱自己的人的心?

可法芮尔又有什么道理,不去接受处罚?即便,这个处罚过于沉重。

“安吉拉。”站在前面,背对安吉拉的黑发女人突然开了口,“你在骗我,对么?”她微微皱眉,却因背对,让金发女人捉不到她的面部表情。

“……”

那人没有开口,却好似已经默认。

法芮尔捏了捏拳,又摸了摸自己的火箭发射器,不知所措的她只能仍由着弥漫着硝烟的风拂过她的脸。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哦,根本没有得到答案。

她摸不透安吉拉的心,也不可能摸透。

能够摸清明白对方的心思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即便是爱人之间,更何况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不行。

“这些事儿,说起来又有什么用呢?骗你和不骗你又怎样?”安吉拉咬牙选择了僵持,虽然,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冷淡。

“说来也是,我不过是个局外人。”黑发女人哼了哼,前来接应的直升飞机已经到了。法芮尔在登上直升机后,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对方的冷淡似乎已经让她知难而退。

安吉拉倒一直用余光看着这个傻大个,她毕竟是比较在意的——虽然口上那么说,发自内心,她也为法芮尔的回归感到开心。她曾经被一个小屁孩追求,现在呢,自己又想要追求那个已经长大的孩子,而且平日里对着法芮尔还“恶语相向”,只是亏在法芮尔没有在意罢了。安吉拉总觉得自己该为法芮尔做些什么,可与生俱来的傲气,似乎让她搁不下身子。

越是想要,她越是在乎对方对自己的感觉。


(根据真实事件改版 结局你们选吧 刀还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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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聊天可加q976710048,加记得带备注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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